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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浪漫(长篇连载)军装圈点命运(石言)

发布日期:2022-06-04 07:25:35 


 
 
 
第三章 军装圈点命运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听了无数祝贺的话、勉励的话、叮嘱的话,经过好几天的折腾和准备,当兵的我就要踏上离家从军之路。
二十元钱离别情
那天,我很早起了床,我按照王政委教我的办法,经过好几次反复,终于把军被打成了背包。我新军装、军帽穿戴整齐,左肩右携背上军用水壶,右肩左携背上军用挎包,再将武装带扎上。虽然,我的军帽上还没有帽徽,军衣上没有缀钉领章,但我已是个准军人了。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很整齐,自己也很精神。
早上八点多,大街传来了一阵阵锣鼓声和鞭炮声,还有人的喧闹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使城区显得十分热闹,大街小巷都洋溢着欢腾。
妹妹兴高采烈地跑到我房间大声催促道:“哥哥、哥哥快点,赶快去军分区报到,妈妈说你九点钟就要出发了。”
姐姐也到我房间,催我该走了。
爸爸秘书想帮我提背包,我抢过来自己背上:“我已是解放军战士了,这些事以后都得自己干了,谢谢!”
说完,我飞快地出了家门,姐姐、妹妹紧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在街上连蹦带跳地向军分区奔去。
母亲没来送我,是因为她难以面对现场与儿子离别的难过场景。后来听姐姐讲,在我走出家门时,母亲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从窗口望着不懂事却快乐得蹦蹦跳跳地走向新兵集合点的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抹着热泪,她是在用她的热泪表达对儿子无限的爱和难以割舍的情。
路上,我无暇顾及扭秧歌的、舞龙灯狮子的、敲锣打鼓喧闹的人,一路小跑来到军分区集合点。这时,军分区内外早已挤满了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好像今天家家都在办喜事一般。
在军分区大礼堂门前,早已来了不少和我一样戴着没有帽徽的军帽、穿着没有领章的军装的新兵。其中,军分区沈司令的儿子沈军最显眼,也站在新兵之列。他个子高,在我们中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我俩相互打了个招呼。
这时,市区和各县的新兵也到了,几乎每个新兵的面前都围着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不知在说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舅舅和二舅母也到了军分区,他们围着我不停地说着他们想说的话,可我似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的眼睛一直在找两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接兵团王政委,可始终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二舅母是小学教师,她往我的军用挎包里塞进了一个大大的笔记本和一支很精致的钢笔,勉励我要学好文化。
二舅母刚转身离去,一个红光满面、鹤发童颜、满头大汗的老头挤到我面前,大喘着气说道:“石言呀,你参军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师傅。他是在父亲遭受迫害时,我在蕉村上小学,课外是他老人家教我习武强身、读古文和唐诗宋词的王登洲老先生。
记得那时,我小不懂事,但从父母口中和我的感觉,他是最有正义感的文武双全的人,也是对我们家有恩之人。
听到师傅这一说,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从离市区近二百公里的小山村蕉村赶来送我,走那么远又不好走的路该有多难呀。回忆录出版#出版回忆录#个人自传出版
蕉村通往县城要走近百公里的简易公路,而且弯多坡陡,危险性太大,太难走,要是一下雨,车根本不能走。那年代经济不活,除了进山拖煤炭外,基本没车愿意进到村里去。
县城到市区还有八九十公里的县道,虽路况比村道稍好一点,但仍然不好走,“蜀道难”是多少朝代来人们的共识。川南地区,尤其是云贵川交界的山区公路走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可师傅他居然来了,他居然送我来了。我赶忙上前,紧紧拉着师傅的手,看着满头大汗的他,令我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师傅用粗糙的手帮我擦去眼泪:“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还哭啥?你要改改你这个小毛病,从小遇到点伤心的事就爱哭,像个女娃娃似的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古以来,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兵是好事,我是专程来祝贺你,也是来送你的。”
说到这里,师傅从长衫子衣兜里掏出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东西,一层一层地打开。原来,里面包的是一本叫《古文观止》的书、一个显得有些老旧的笔记本,还有一支黑色的钢笔。
他边一件一件地递给我,边一件一件地讲他的想法。
他说:“《古文观止》是你最喜欢的书,这是我的爷爷留给我的,很珍贵。虽然,那时很多地方你听不懂,但从小你爱学习,许多唐宋诗词一背就会,可《古文观止》你总记不住。这本书里学问很深,希望你到部队好好学学”。
他又拿出笔和笔记本说:“你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学习要靠自己坚持。学习要有收获,根本要靠体悟,才有长进,你要把理解的意思和体会用这支笔记在这个本子里。”
他因走得急,说话也急,练练咳嗽了好几声。我关切地说:“师傅,不急,我认真听着呢,您慢慢说。”
他接着翻开笔记本的扉页,郑重地说:“我来送你,不是要给你什么实用的东西,今天主要是来送你这副对联的。”
他指着笔记本里面的对联语重心长地说:“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是蒲松龄在科举考试屡试不中、落魄至极所作,开始刻在铜尺之上,后悬置于书屋聊斋,以勉励自己。到部队后,一切都将依靠你自己了,师傅希望你志存高远,要像你爸爸一样有骨气和志气,不靠父母靠自己。也不要盲目而为,要想办法考个军校,不要白白当几年义务兵,无所作为地回来。一定要为自己的理想竭尽全力,奋不顾身。但同时,要有能屈能伸的气魄,要有不畏艰难困苦的决心和勇气,相信成功终究会属于你自己,师傅等你的好消息。”
说到这里,师傅为我理了理军装的领子,接着更加凝重地说:“我有一个重要的愿望,希望你在部队做出成就,这副对联蕴含在其中的道理,你在部队工作和生活中慢慢地体会吧。一会儿你就要走了,记住师傅的话呀!”
我感激的泪水又一次溢出了眼眶……
上午十点钟。突然,听到几声哨子鸣响,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军装、高大帅气的军人站在台阶高处大喊道:“请新兵到前面列队,开始点名。点到名的按顺序站到班长后边。”
点名列队完毕后,请领导讲话。
军分区沈司令先讲了话,然后是地委领导讲话。没想到父亲代表地委讲了话,我异常兴奋。
领导讲完话,给大家半小时与家人道别的时间。之后,我们新兵就要开拔了。
父亲与沈司令从台阶上下来,一起先走到我身边。父亲从衣兜里拿出二十元钱,对我说:“爸爸没有多的钱给你,平时也没给过你零花钱,你快离开爸爸、妈妈远走他乡,到部队锻炼去了,这二十元钱就算爸爸、妈妈给你的零用钱。这钱不能乱用,一定节约着用。”
说到这里,沈司令却拿出了五十元钱,一个劲地塞给我。他对父亲说:“老石,孩子们一去就得好几年,你要求太严了,二十元钱那哪行呀!”不管沈司令怎么劝说,我和父亲都坚辞不受。
父亲说:“老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学会独立了,不能总依靠父母,而且到部队没什么地方可花钱的,有吃有穿有住的,每月还有津贴费,可以了。”
看着父亲给的仅有的二十元钱,我不知说什么,只是向父亲点了点头。沈司令对我说了几句“到部队好好干”之类的话。然后,父亲又和他一起走到离我没几步远的沈军旁边,沈司令掏出了二百元钱,看了看我,又放回去一百元,然后给了沈军。
半小时很快就到,集合的哨声再次响起。我们排好队,按顺序一个班、一个班地爬上了解放牌大卡车,向火车站驶去。
怀揣父亲给的二十元钱、师傅和二舅妈给的书、笔记本及钢笔等,我走上了从军之路,走上了人生的新路,走上了自我成长之路,走向我向往的新生活。
别了,父亲、母亲;
别了,姐姐、妹妹;
别了,我的师傅;
别了,我的亲朋好友;
别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我的军帽我的饭碗
我们一九八四年这批兵,是建国以来第一次不坐闷罐火车,而坐宽敞明亮舒适的客座火车的兵。经过白天近十个小时的咣咣当当,三百八十六名新兵到了四川省会成都市,住进了省军区新、老兵接待站。
第一次到成都,对我来讲一切都那么新奇,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从火车站到省军区新、老兵接待站的路上,我眼花缭乱地看着省城宽阔的大街、密集的人流、繁华的市井,总感觉眼睛不够用,怎么也看不够。
虽然,部队明确规定新兵不允许出新、老兵接待站的大门,即便是处在院子里,整理完背包,安排好住宿后,我们大都忍不住想去外面观观风景。
出不去怎么办呢?想象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我就急中生智,邀上一同入伍的何二娃等几个一个县的同乡一起爬上接待站十层的楼顶,居高临下观起了成都的夜景。
省军区这幢楼当时在成都也算高楼,周边很少有其他高层建筑遮挡。我们小地方来的人站在楼上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感叹大城市的大、大成都的美与繁华。看了一会儿,大多数人纷纷下了楼。楼上,只剩下我和何二娃两个痴痴地在楼顶发呆。
我问二娃:“你在想啥子嘛?”
“你呢?”何二娃反问。
我说:“我在想北京是什么样子?一定比成都繁华。天安门城楼是不是我们小学课本封面那样金光闪闪的?另外,听说北京冬天很冷,也不知会不会手上脚上生冻疮?”
何二娃也不知道,只是说:“到那里再说吧。听班长讲长安街汽车多得很,到北京找机会让班长带我们去天安门和长安街看看。还有,房子里有暖气,比我们这里烤烘笼(火炉)还热呵(四川方言,‘暖和’的意思)”。
我“哦、哦”了两声。
想想打小至当兵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与母亲及姐姐、妹妹生活在一起,而当兵将离家乡、离父母也会越来越远,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与伤感。
熄灯哨子响起,我俩赶紧下楼,随便洗洗就直接钻进被窝里睡觉。
可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也许太兴奋,也许想得太多,也许刚刚离乡就思乡……
半夜我梦见自己腾云驾雾一般飞到了北京,但见天安门城楼金光闪闪、长安街车水马龙和我冻得发红的手……
不知不觉中,起床哨声又响起来了。
上午,北京某部赴四川接兵团的李团长和王政委把新兵集中在省军区操场进行了思想动员,讲解了去部队的安排和路上必须遵守的纪律。
中午开饭时,纪律失去了约束力。那场景想起来就觉得新、老兵接待站这顿饭吃得太有意思了。
因人太多,没有那么大饭堂,所有的菜按班分,一个班一盆菜,饭量按排分,一个排的兵一大木桶饭,饭菜早已经按照正方形在省军区新老兵接待站的操场上摆开。
按照接兵团领导的要求,饭前要唱支歌,哪个连声音大,那个连先吃。
我们连连长是仪仗兵出身,身高音高嗓门大,指挥有方,大家唱的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得最好。团长高兴地宣布,新兵一连先吃。
我们这群有组织无纪律的新兵不等连长发话,早已一窝蜂(四川话“一哄而上”的意思)向本班菜盆冲去。
我们连农村兵多,饭量大得惊人,大家生怕自己吃不上或吃不饱饭。于是,争先恐后先抢饭,再抢菜,早没了吃相。
一时间,操场上龙腾虎跃,碗筷翻飞,菜盆横行。新兵们你碰我,我撞你,弄得混乱不堪,简直就是一团糟。
最热闹的是抢饭。木桶里本来有盛饭的大勺子,可只有一把,一个排三十多人蜂拥而上,谁抢到了大勺子的谁英雄,抢不到的也绝不肯示弱。
真是抢饭显本领,情急出智慧。大家纷纷摘下戴在头的“雷锋帽”当饭碗,把饭碗当勺子,一个劲地将木桶里的饭往帽子里舀。大家你挤过去舀一碗,我冲过来抢一碗,洋相出尽,场面热闹非凡、一片混乱。
其他连队也和我们连一个样,各连连长、排长和班子嗓子都喊哑了,就是没人听,整个省军区新、老兵接待站操场成了抢饭练兵场。
我年龄小,力气也小,挤不进去,只能干瞪眼。我突然想,抢不上饭,我可以吃菜呀。于是,趁大家抢饭无法顾及菜之机,我赶紧把菜扒了一大碗吃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马上集合,少不了集体挨训。
新兵团领导再次强调各连干部和排长、班长要负起责任,新兵要遵守纪律,不准再出现抢饭抢菜的现象。
可是,正值被训的当口,大家悄悄地转着头,你看我,我看你,我们发现有的人帽子的外面、有的人脸颊和嘴角上、有的人军衣前后都沾着很多白米饭和残根菜痕,那形象之难看,那样子之狼狈,那熊样之可爱,叫人忍俊不禁。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下子惹得全场新兵和接兵干部都会心地跟着笑了起来,操场上那集体欢畅的笑声令人至今难忘。一个严肃的讲评会,开成了一个搞笑会,不能不说是一个滑稽的会。
会是没法开下去了,领导也没法训下去了。最后,气得只在话筒里骂了一句:“靠,他妈的,这群新兵蛋子!各连带回去,各班开班会,找查问题原因,决不允许再犯!那个连队再犯,处分连长!散会!”
我们新兵连路上的第一顿饭就在这乱哄哄、闹腾腾中极有趣味地结束了。#如何出版个人自传#自传出版#自传出版网#自传出版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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