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王谢家族的崛起兴衰
唐朝诗人刘禹锡在《乌衣巷》中写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意思是
世事变迁,王谢家族由盛而衰, 他们两家堂前的富贵燕子,只得飞入寻常百姓家去了。
乌衣巷地处南京(金陵)南门朱雀桥附近,为东晋王导、谢安等世家贵族聚居之处。
两晋南朝是中国门阀士族制度最为鼎盛的时代,众多世家巨族子弟在那个时代露出了峥嵘。在这些世家贵族中,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无疑是最有代表性的两大家族。

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秦置陈郡,或为陈国、淮阳国、淮阳郡。辖今豫东、豫南及安徽近三十个县市的广大地区,其中心地区在今河南省周口市一带;而琅琊,是指今天山东临沂一带地区。)在东晋之前只是当时北方的二流氏族,王、谢家族于两汉三国乃至西晋时均不太显贵。
早期,王音,为大将军掾,生四子:曰王谊、曰王浚、曰王典、曰王融。王音之子王融,官至南康尹。融生有二子,长子王祥; 次子王览。兄弟二人虽同父异母,然皆大孝子。二十四孝中“卧冰求鲤”就是关于王祥的故事,“王览友悌”便是关于王览的故事。
王祥是魏晋时期的大孝子,汉末遭乱,王祥扶母携弟避地庐江,隐居三十余年,不应州郡之命。后弟王览劝他,王祥这才应召。吕虔委以王祥州事。当时州郡寇盗很多,王祥率励士兵,频讨破之。州界清静,政化大行。年逾古稀的王祥仕魏晋,仕晋间

贾后专权的局面,从而引发了一场西晋诸侯王之间长达 16 年的动乱,史称“八王之乱”,加以天灾连年,胡人乘时入侵,5 年后便又爆发了“永嘉之乱”,琅琊王氏便决定举族南迁。

“永嘉之乱”爆发后,陈郡谢氏亦举族南迁。大批中原士人为躲避战祸,纷纷南下,当时被称为“侨人”,其中迁往扬州的人
(注:西晋时南京曾是古扬州治所,唐代扬州才指今日之地)几乎占了全部南下人口的一半。琅琊王司马睿在建康(今南京)称晋王,第二年称帝,是为晋元帝,史称东晋。
王氏之王导等拥立皇室旁裔司马睿称帝,王导成为东晋初年的宰相,而其兄弟王敦在外掌兵,王氏权势显赫,威震朝野,当时有“王与马(指晋帝司马氏),共天下”的民谣。王导不仅实现了自己的建功立业,并且使南方和平繁荣的社会、经济、文化得以继续保存、发展。近代史学家陈寅恪曾指出“王导之笼络江东士族,统一内部,结合南人北人两种实力,以抵抗外侮,民族因得以独立,文化因得以续延,不谓民族之功臣,似非平情只论也。”
后来王导的葬礼是按照皇帝规格举行的。王导与王羲之父亲王旷是叔伯兄弟。王旷时任丹阳太守。
由此可见,王氏家族在朝中地位的举足轻重,名望之高,东晋之初其他家族根本无法相比。

这也就是说,王家为东晋开辟了半壁江山,而谢家为东晋保住了半壁江山。王导俭朴,谢安奢华。王家的书法,谢家的诗歌堪称中国文化史上的双壁。王谢两家自东晋到陈朝,期间一品到五品的官员,王氏一共 171 人,谢氏一共 70 人。晋代王、谢两族,又有“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占据东晋历史)”的说法。
谢安比王导小 44 岁,因此可以说谢氏家族比王家晚风光一些。谢氏家族的核心是谢安,为东晋名相,谢玄是谢安之侄, 是谢安大哥谢奕的儿子,另外有一个才女谢道韫是谢奕的女儿, 是谢玄的姐姐。谢灵运是谢玄嫡孙,谢脁离得远一些了,他是谢安的二哥谢据的后代(玄孙,即孙子的孙子),谢灵运是谢脁的族叔。


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在南朝时期虽然一步步走向没落,但其士族的领袖地位到南陈时也一直保留。琅琊王氏余音仍在, 而且不乏文学名人,如齐梁时期的王俭就是一代儒学宗师,梁代的王融、王籍、王褒、王肃等是当时知名的诗人。王融便是永明体诗歌的几位创作家之一。
门阀士族的权势,在刘宋时就已开始走下坡路。刘宋时起, 皇帝在地方设立典签(也称签帅)以监视诸王和门阀士族,发现有逆动,立即铲除。到了梁朝,梁武帝萧衍颁布的“通经之士不限门第授官”,更是对士族参政途径的削弱。但对士族最大的打击还是梁末侯景之乱。侯景攻入建康,“纵兵杀掠,交尸塞路,富室豪家,咨意裒剥,子女妻妾,悉入军营”。在侯景军杀掠时,世家大族“莫不衣罗绮,怀金玉,交相枕藉,听命待终”。据颜之推说:“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故江东有百家谱,至是在都者,覆灭略尽。”“王”“谢”“袁”“萧”四大望族当然也不能幸免。
靠什么来制造一次井喷现象

让我们先来看一看王家的这两次井喷现象吧! 一次是西汉末年王政君当太后时期:
汉成帝即位后,沉湎酒色,皇太后王政君乘机操纵了朝政。她得势之后,重用外戚,长兄王凤被任命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从王凤开始,外戚迅速崛起,拉开了西汉王朝外戚专权的帷幕。
王氏兄弟五人同日受封,有“五侯”之称。作为政府百官首脑的“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一职,王凤之后,依次为王音、王商、王根、王莽。不仅兄弟皆为列侯,其子弟辈也以卿大夫侍中诸曹“分据势官满朝廷”。基本上形成了王氏外戚把持朝政的局面。
这次王氏井喷,并不是王政君一家都是人才,而是凭借着王政君的裙带关系上去的。而往往,这种关系上去的所谓人才扎堆现象,只要皇帝或他们后面的支持者一发生变异,都会突然出现像山体滑坡似的坍塌,最后变成《红楼梦》中所说的“:好一似

让我们来看一下余秋雨写的一篇文章:

那么多王家俊彦,当然是名门望族的择婿热点。一天,一个叫郗鉴的太尉,派了门生来初选女婿。太尉有一个叫郗璿的女 儿,才貌双全,已到了婚嫁的年龄。门生到了王家的东厢房,那 些男青年都在,也都知道这位门生的来历,便都整理衣帽,笑容 相迎。只有在东边的床上有一个青年,坦露着肚子在吃东西,完 全没有在乎太尉的这位门生。门生回去后向太尉一描述,太尉说: “就是他了!”
于是,这个坦腹青年就成了太尉的女婿,而“东床”,则成了此后中国文化对女婿的美称。
这个坦腹青年就是王羲之。那时,正处于曹操、诸葛亮之后的“后英雄时代”,魏晋名士看破了一切英雄业绩,只求自由解放、率真任性,所以就有了这张东床、这个太尉、这段婚姻。个人自费出书#个人自费出书网#个人自费出书流程#个人自费出书费用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家庭里的不少女性,也是了不起的书法家。例如,王羲之的妻子郗璿,被周围的名士赞之为“女中仙笔”。王羲之的儿媳妇,也就是王凝之的妻子谢道韫,更是闻名远近的文化翘楚,她的书法,被评之为“雍容和雅,芳馥可玩”。在这种家庭气氛的熏染下,连雇来帮助抚育小儿子王献之的保姆李如意,居然也能写得一手草书。
李如意知道,就在隔壁,王洽的妻子荀氏,王珉的妻子汪氏, 也都是书法高手。脂粉裙钗间,典雅的笔墨如溪奔潮涌。
我们能在一千七百年后的今天,想象那些围墙里的情景吗?可以肯定,这个门庭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很少谈论书法,门楣、厅堂里也不会悬挂名人手迹。但是,早晨留在几案上的一张出门便条,一旦藏下,便必定成为海内外哄抢千年的国之珍宝。晚间用餐,小儿子握筷的姿势使对桌的叔叔多看了一眼,笑
问:“最近写多了一些?”
站在背后的年轻保姆回答:“临张芝已到三分。”
谁也不把书法当专业,谁也不以书法来谋生。那里出现的,

……

(节选自余秋雨《中国文脉》之“笔墨历史”)
这就是说,王家的这次书法家大井喷,是出自王家人的内动 力(内功力)而形成的。这里有从王导、王羲之到王献之几代人的不断刻苦努力,才造成了这样一个文化的高峰。一旦到了这个高峰上那就是稳固的人才(才艺)展现,只要这个人的肉体没有被消灭,那么,才艺不会从这个人身上消失;即使这个人死了, 这种特长还会传承给下一代,薰陶整个家族。
一个艺术的团队,一个具有某种特色的家族,在这个家族、团队的每一个成员身上都会相互影响、感应、干扰或互促的。这一点,恐怕就和物理学上的“量子纠缠”是一个道理。
亲人之间,一定也存在着一种“量子纠缠”现象,如果一个父亲在拼命用功做学问,他不必催促儿子学习,儿子的神经会感受到某种压力,让自己会兴奋地去学习父亲、超越父亲。因为父亲的量子在紧张做学问的时候,儿子的量子也同时“起搏”了。于是,在中国历史上,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愈是有亲缘关
系的人其纠缠的程度愈大:
北宋的苏门三学士——苏洵(父)、苏轼(兄)、苏辙(弟),均被列入“唐宋八大家”。据说苏洵 27 岁才发愤读书,经过十多年的
闭门苦读,学业大进。可见27 岁前他人虽聪明,不是肯努力之辈,

建安时的曹氏三父子——曹操、曹丕、曹植,世称“三曹”。建安时期创造的文学新风气被称作“建安风骨”,曹操是新
局面的开创者。钟嵘说“:曹公古直,甚有悲凉之句。”“古直”与 “悲凉”结合就形成了曹诗慷慨、悲凉、沉雄的特征。
曹丕擅长诗文及辞赋,其中《燕歌行》全诗均用七言,句句押韵,在中国七言诗的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曹植是第一个大力创作五言诗的作家,他把文人五言诗的发展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标志着文人五言诗的完全成熟,他的散文和辞赋也表现出了很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性。
山水诗鼻祖谢灵运曾说道:魏晋以来,天下的文学之才共有一石,其中曹子建(即曹植)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其他的人共分一斗。
曹操前半生到处奔波,挥军征战,根本无法像今天的家长那


而正是由于有了这种力,使得这个家族、这个团队能够此长彼落与此落彼长地产生较长时间的影响,保持着一种井喷现象。这种井喷现象我们指的是两个方面,一是个人创作的不断进步、长久坚持;二是整个家族、团队的集体崛起。造成了一次经久的辉煌。#个人自费出书多少钱#个人自费出书需要多少钱#个人自费出版一本书要多少钱#个人自费出版一本书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