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有关的记忆(自序)
据母亲讲,一岁抓周时,父亲在筛子里放了算盘、秤、锅铲、钱币、印章、一本连环画。我抓了连环画,父亲很是满意,认定孺子可教。
小学时光是在背语录和“老三篇”中度过的。十一岁上中学时,第一次看到学校图书室有那么多的书,惊讶之余,如同饥汉遇到了美食。周六回家要步行三个多小时,尽管在家也只能住一晚,仍不忘将学校图书室的借书《草原上的鹰》带回家。父亲见我看课外书,便告诫我说:“读书要专心,课外书,男不看《三国》《封神》《西游》,女不看《西厢》。”不明白个中缘由,怯生生问父亲为什么不能看这些书,父亲板着脸:“看了《西游》说大话,看了《封神》说鬼话,看了《三国》爱打架,看了《西厢》心会花。”噢,没曾想,读书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好在当时学校没有这一类的“毒”书,于是,《野火春风斗古城》《新儿女英雄传》等战争题材的书伴我度过了中学时光。毕业闲在家,不知父亲与贵州的大舅是有意的渲染,还是性情所致,只要聚在一块儿就用“莲花闹”和“祝英台”的调子唱书,而且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本书:《金铃记》《蟒蛇记》《鹦哥记》《柳荫记》《目莲报恩经》,都是些修行类的。耳濡目染,至今我仍哼得出那些调子来。
二十一岁那年,有幸到师范学校进修学习,师范学校的书可比中学时多得多了,课余便泡在阅览室和图书室里,以致阅览室的管理人员见到我就感到烦。刘先华校长得知后,特地指示后勤人员为我配置了阅览室的钥匙,使我得以随时出入学校的阅览室。此生难以忘怀刘校长对我的关爱。
在这里我如饥似渴,也破了父亲对我的“禁书”戒律。诵李白的《蜀道难》,心中是豪气干云,吟白乐天的《长恨歌》,禁不住辗转慨叹;随李贺神奇浪漫,陪李商隐伤感惘然。无论是缠绵悱恻的世情小说,还是惊险神秘的武侠侦探,都让我废寝忘食。当然最喜欢读历史风云,有时置身于惊天动地的时代大变革中,去触摸时代脉搏;有时追随武将文人的坎坷人生一路跋涉,时而热血沸腾,时而悲天悯人。掩卷长思,每一段历史,每一段人生,都令我回肠荡气。这时,学校成立了《花蕾》文学社,自己被推为副社长、副总编辑,平时写的一些小玩意也上了社刊,心中一直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的文章能在正规报刊上发表。
三十一岁,萦绕在心底的文学情结,如同一粒不甘寂寞的种子,落地生根,迎风抽芽,我的第一篇文章在《隆林报》冒出了花骨朵,之后慢慢地盛开来。只是文学的路过于艰难,而且因写作还惹了一些不快,于是便对读书的价值产生了怀疑。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读书,可自己却读不懂权宜取舍,读不懂世故与时尚,更不知世俗的快乐与享受。是不是自己读书读得太多了?是不是自己读书读傻了?
还是书给了我智慧,怀疑归怀疑。几番思索后,我终于明白,世间没有哪一本书能够在你困惑时解答你生活中的难题,没有哪一本书能够在你迷茫时为你指明前方的路。我心释然。经历了人世间诸多的风雨坎坷,可依然无悔于读书,依然相信书中的真情,相信真理相信善恶,相信正义,当然也坚持写作。
枕千年沧桑,怀一腔激情。读书是我不舍的最爱,写作是我最好的休闲。家里可以没有豪华的摆设,却不能没有书籍的馨香;我可以舍弃诸多的娱乐爱好和迎来送往,却不能割舍写作这种心灵的放逐。我知道自己的生命虽然平凡,却因有书读而精彩生动;我也知道自己的生活固然简单,却因不时写作而丰富充实。读书塑造了我的心灵,写作丰富了我的梦境。我爱读书,也爱写作。
(原载2013.04.09《右江日报》5版·书香)
第一辑 山水情韵
山韵·情韵 /003
观冷水瀑布 /006
又到油桐花开时 /008
梦遗南岳 /011
骑车游故宫 /014
春谒爱晚亭 /017
探险蝙蝠洞 /020
登中华万寿大鼎 /023
春谒金钟山 /026
游“百子园” /028
边关风景线 /031
拜谒十八先生墓 /034
情侣石 /037
油桐花之恋 /040
骑车三省游 /042
山中闺秀炮台酒 /045
记忆之树 /049
登野猪岭 /051
第二辑 职场情怀
怀念险滩 /055
感受幸福 /059
九月抒怀 /060
随拍风波 /061
掌声 /065
感谢疾病 /067
把自己放在合适的地方 /069
被死亡 /072
伤怀仲春雪 /075
心丝万缕绣异彩 /076
自勉——听高金英讲座有感 /080
《水浒传》里学怒 /081
临江仙——贺中国足球出线/084
舔伤疗痛烤人生 /085
“讲价走人” /092
诸葛孔明申报职称 /95
农妇过河 /99
贾老师“升官”记 /100
退休老李念花经 /102
出丑 /105
职场幽默七则 /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