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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江南/由121具头骨引起的回忆和猜想/(作者:王东华)

发布日期:2021-08-13 10:15:42 

                                          梦里江南
 
到过江南,也曾在江南几处小住,可江南在我心里依然模糊,依然朦胧。在梦里,江南到清晰可辨。
在梦里,江南是小桥流水黑瓦粉墙夜半钟声雨巷悠长晴光潋滟梅雨连绵落霞孤鹜迟桂花香……
梦里江南,是一首诗,一幅画,一支曲,一齣戏。
 
梦里江南,最可入诗。
是“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是“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是“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是“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
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是“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是屈原的《九歌》,庾信的《哀江南赋》,李煜的《虞美人》,李清照的《一剪梅》,鲁迅的《湘灵歌》,戴望舒的《雨巷》……
有了江南,中国诗歌就有了水的润泽,花的香艳,少女的温柔;有了江南,长河落日才有了晓风残月的呼应,辕门飞雪才有了三月梨花的衬托,征戍人的豪歌才浸透了思念者的柔情……
没了江南,《诗经》就变得有些单调,《刺勒歌》就会显得过于苍凉,一部诗歌史会失去大半,而失去的是最深情、最缠绵、最让人心旌摇荡的部分。
单是为了诗,也该看着江南,想着江南,哪怕只是在梦里。
 
梦里江南,最宜入画。
让徐文长把长锋羊毫随意点画,就有了长着傲骨的葡萄洒遍江南;
让八大山人把心中的焦墨愤然吐出,就有一只水鸟睁着怪眼,守着江南;
让张大千把一盏水墨信手泼洒,就有水淋淋的荷叶荷花遮蔽了江南;
让齐白石在灯下画一画对故乡的思念,螃蟹就带着江南的水气蹒跚爬来。
还是让吴冠中来画吧。
用浓墨横着一抹,就是黑瓦;
把大片大片的白纸空着,就有了粉墙和蓝天;
再用笔尖一拖,杨柳枝就在风中摇摆;
再勾两只燕子,让你闻一闻从水田带来的泥土香气;
该下雨了,宣纸的暗纹自会把雨帘挂在你的窗前;
自然该有桥,那就再横一笔,还要有船,用墨再点一下,橹声欸乃就从画中传出……
 
梦里江南,永远是一支歌,一支曲。
唱《忆江南》《浣溪沙》《卖花声》《鹧鸪天》,唱《小桃红》和《涛声依旧》。
还是唱评弹罢。
听评弹该是在茶馆里吧?最好是春天。要一壶清茶,今年的“雨前”,再来几碟小吃。听评弹的大约多是老年人,鹤发童颜,神情专注而平和;像听,又像是在想,呷一口茶,品品味,曲声也在茶里。
唱评弹的却是绝色女郎,身段窈窕,红衣淡妆。唱千古传奇,唱世俗心态,唱儿女情长,唱离愁别绪。听不懂?也好。听琵琶清越悠扬,听嗓音玉润珠圆,看眉目传情,一舒手,一倾身,早把真韵表出。
对听不懂的南方话,两广的粤语,福建话,宁波话,甚至上海话,我一向有些抵触,苏州话则例外。那是歌唱,是吟诵。想想苏州人每天用这样的语言说家常,谈工作,自然也会吵架,那真是一种奢侈。
最好是听昆曲。
初秋,夜晚。不在剧场,在花木幽深的小小庭院。点红烛,置茜纱屏;红木椅,黑漆案,再一杯温热的黄酒。听曲声千般婉转,万种愁绪,看长袖飘拂拖曳,几案生辉。
用不着连台本戏,只一曲“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断断续续,呜呜咽咽,缠缠绵绵,直唱到鸦雀无声月满西楼。
离去,身心俱醉。过小桥,入深巷,“吱呀”一声推开家门。不掌灯,任凭花格窗把月光筛满床前。睡去。让曲声还在月色里弥漫,在梦乡中飘荡。
 
梦里江南是一齣永远也演不完的荡气回肠的大戏。
《浣纱记》。
看着,听着,想着,心早飞回两千年前。是怎样一个村姑,一走出深山就让东南半壁江山动荡起来?是怎样的娇艳容貌让美女如云的苏州城如醉如痴?倾国倾城貌,肯定还有山泉般的温柔和纯真,像清风吹遍了姑苏,才使敌国的人们心都软了。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政治斗争的工具;她肯定没有看见背后勾践冰冷而冒着毒火的目光。她只知道自己正值青春,蓓蕾初绽,需要人爱,也该去爱一个真正的男人;她只看到了夫差惊喜而充满爱怜的笑容。
吴国亡了,西施消失了。苏州人没有怨恨她,在心里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结局:随范蠡浪迹天涯,却衣食无忧……
其实最好的结局就是让她消融在苏州人心里,多一个范蠡,也就多了一份对卑劣和阴险的记忆。
《白蛇传》。
这该是中国最美丽最柔情最感人的戏曲。湖边借伞,是对青春和初恋最缠绵的吟唱;断桥重会,是爱和恨、悔和怨最复杂的倾诉。
有了白娘子,《聊斋志异》里的花妖狐魅们都拜倒在了她的裙边。有了白娘子,西湖就不再只属于苏东坡和白居易,不仅有诗,而且有了永久的春天,有了爱,有了恨。为爱去舍生跋涉,为恨去拼死搏杀。有了千年的盟誓,万年的等候,直熬到雷峰塔倒掉,连鲁迅都为之欢呼!
《桃花扇》。
在最香艳的地方吟唱最痛心的亡国之恨,只能是在江南,连孔夫子的后裔都明白。儿女情,家国恨,拼一腔热血,染一扇桃花,转眼间开作了傲雪红梅。
一段爱恨交加凄绝艳绝的爱情故事,把短短的一条秦淮河染绿了,染香了。桨声灯影里也多了彻骨的伤感。
从此,虎踞龙盘的金陵城,不再只是帝王们演唱登基、下台和宫廷政变的舞台。金陵城的历史除了一次次毁灭和屠杀的悲惨,还有了“桃花扇底送南朝”的凄凉。真想问问老天,这一次次惨绝人寰的灾难和肝肠寸断的忧伤为什么都落在这座城市身上?
西施,白娘子,李香君,或真或幻,或人或妖,这些江南女子,把柳三变、唐伯虎、钱谦益这些江南才子都比得轻飘起来。
唱罢千年风流,“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如梦。唯大江无语,依旧浩浩东流。梦罢江南,江南还在梦里。

  选自出版   出书  机构
 

                                 由121具头骨引起的回忆和猜想
 
 
这几天,报纸上连续登载了关于甘肃某地发现121具头骨的新闻,先说是猴子的头骨,后来又说经过法医鉴定,都是人头骨。这些头骨都有一个奇怪的特征,就是都被齐眉骨处割开,头顶骨不见了。这引起了我的一些回忆和猜想。
1968年秋天,我到草原插队。
草原上的蒙古族牧民多数信仰藏传佛教,也就是“喇嘛教”。在草原上,几乎每一个公社都有一座或几座喇嘛庙。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破四旧”成为这个运动刚开始的主要内容之一,茫茫草原也未能幸免。有的庙被抄、被砸,有的干脆被拆掉,或烧掉。喇嘛都还了俗,成了一般社员。人们常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了“文革”,和尚和庙,都无处可跑。
我插队的大队就有一所喇嘛庙,因为庙址地处哈拉达嘎山的山坡上,叫达嘎庙。庙不算大,只有一座大殿,几间偏房,据说“文革”前,香火盛时常住的喇嘛也不过三四人。我插队时,庙早已被抄,被砸。大殿被拆毁,只剩下几处断壁和废土堆,到是喇嘛们住的两间偏房还保留了下来,成了一个牧业点。
庙里抄出的东西,据说多数都烧掉了,有一些当废品卖给了供销社,很少的一点儿,既不能烧,也不能卖,堆在了大队的库房里。
从插队的第二年起,我当了一年的大队保管。有一天,收拾库房时,翻动一堆破烂儿,有两样东西,引起了我的好奇。
一件是一只骨管,浅褐色,一尺多长,中空,一头细,一头稍粗,两头都镶着银边。开始我以为这是一只吹火管,可是,我没有发现当地牧民们有使用吹火管的习惯。拿着去问熟悉的牧民,才知道,这东西叫“叫鬼号”,是用18岁少女的腿骨做成,是庙里的喇嘛们做法事时用的。
另一件是一个骨碗,浅浅的,黄褐色,很光滑,但黑色的骨缝清晰可见,碗口也镶着银边。问牧民,才知道居然是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庙里供佛用。据牧民说,无论是叫鬼号还是头骨碗,都是用死后的人的腿骨和头骨做成的,而且,在喇嘛看来,只有善良和有德行的人的遗骨才可使用,对于逝者,是幸运。
我的感觉,蒙古族牧民和汉族人相比,第一,面对死亡,或者说对于死亡,要坦然得多;第二,重生轻死,对于人死后的尸体,不十分看重,一般不深埋,自然更不筑坟和立碑。早年间,采用的是一种“天葬”:用羊皮或旧毡把死者的遗体包裹起来,放在牛或马拉的勒勒车上,让车向草原深处走去,颠颠簸簸,尸体掉在哪里就算那里,狼吃狗叼,回归自然。
等到我插队时,乌兰察布草原的人口越来越多,就改成火葬。所谓火葬,就是在山头上堆上一些牛粪和劈柴,点着了烧。无论采用哪种方式,牧民们都不准备保留逝者的遗体,也不留骨灰。在草原上,你永远也见不到一座坟墓或者墓碑。所有的逝者,都永远和草原融为一体,也可以说是与草原一起永恒。
这些回忆使我怀疑,甘肃某地发现的,那些人头骨被割掉的头顶骨,被拿去做了的头骨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我就无从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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