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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浪漫(长篇连载)神怒了 (石言)

发布日期:2022-05-28 08:00:08 



陈卫东坐在地上,用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脚背,疼得泪花飞溅。借助朦胧的月光,他低头一看,右脚早已血肉模糊,疼痛一阵一阵钻心。他想,我上山时,左脚被狗咬伤,现在右脚又被钢钎砸坏,他咬牙切齿地从心里发毒誓,一定要砸掉这尊菩萨石像。
他想:看来这是菩萨发怒了,你怒我更怒。
他呻吟着高声吼道:“二狗子,还愣着干啥?赶紧给我砸,一定要砸掉它!”
然后,又疼得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
二狗子一下反应过来,举起二锤正要继续砸,可定眼一看,手里只有半截钢钎,这怎么砸呀?
他无奈地对陈卫东说:“东哥,这咋砸呀?钢钎断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陈卫东捂着疼痛难忍的脚,怒吼道:“算了,算了,算个球毛呀!你真是个猪,直接用二锤砸呀!”
二狗子想,反正已经砸了,干脆就砸下去吧。
于是,他往手心了吐了两口吐沫,两手交替搓了搓,然后高高举起了铁锤,对准观音菩萨头像狠命地砸了下去。
这一砸可不得了,怪事又发生了。没曾想到那观音菩萨石像如此坚硬,将砸下去的二锤反弹回来,正好二锤的另一面崩在了二狗的前额上。
奇怪的是只听得一声惨叫,明明被绳子拴得好好的二狗,竟然从悬崖壁上跌了下来。鲜血从二狗脑前流到脑后,流了一地,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再也没了动静。
陈卫东这下彻底被吓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一推二狗,没反应,再摸鼻孔,又没了气息。他的第一反应是二狗不会“嗝屁”了吧。可是,他再摸摸,二狗确实“挂了”。
这一下把陈卫东吓得面如死灰,不知该如何是好,愣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想:这确实是神发怒了,这下糟了,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这怎么向二狗家交代呀?陈卫东“七神”缺“一神”,“六神”无主,彻底傻在了那里……
后来,二狗全家到大队、公社和区上、县上控告陈卫东,那时公检法早已瘫痪,当“革委会”听说陈卫东的“初衷”后,一切都不了了之了。在反复上告无果的情况下,二狗爷爷一气之下用那个大烟杆打断了陈卫东一条腿……
这大烟杆在陈卫东身上留下了旧痛新伤,他彻底地残废了。
真是菩萨显灵,惩治恶人。
我终于到村里的完小上学了
在村里的日子那不能叫日子,也许叫厮磨更好。
对不懂事的我来讲,唯一发愁的事就是天天都必须与生活厮磨,否则吃不饱肚子。
观音岩上尽管出了陈卫东那件想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的离奇事,可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方圆百里范围的人都认为观音岩的这尊观音很灵。
从此以后,不仅再也没有人敢对观音岩上的菩萨石像动歪脑筋,而且人们对“神”更加敬仰了,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络绎不绝地前来参拜。每当路经此处,人们都会自觉不觉地在观音菩萨石像前跪拜一番,以示自己的虔诚。
可是,为了猪能吃饱肚子,更是为了自己能吃饱肚子,我和姐姐、妹妹必须每天早上六、七点起床,然后就要面对这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山,背着比自己身躯还大的背篓,艰难地爬上去、翻过去。
我们也学着大人,在经过观音菩萨石像前停下来,认真跪拜一下才离去,只是心里想的是请观音菩萨保佑我们,一定把今天的猪草讨满背篓。因为,生活实在困难,母亲规定,每天不讨满一背篓猪草不能吃饭。
这对于我们从城里来,且从未吃过这种苦的孩子来讲,不能不说实在太严苛,更是一种严酷的生活考验。
母亲鼓励我说:“山再高,高不过人的头;路再长,长不过人的脚。”
那座高高的山,我们三姊妹硬是每天都坚持咬着牙爬了过去;那么长的路,我们也坚持走过去了。
但是,难爬的是心灵上的那座山,难走的是心灵上的那条路。
不知从何时起,从公社到大队到生产队到处都张贴着打倒父亲的大幅标语。那些大大的字有的我不认识,要不是母亲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后来,村子里的人都怕见我们一家,甚至常常遭人白眼。
这种白眼主要来自学校。
母亲担心我们虚度了时光,想方设法把我们三姊妹送到学校去学文化。姐姐去了几公里外的公社上小学,我和五妹送到村里唯一的一所民办小学读书。
这所小学校有其名而无其实,其实就是文昌宫的一座四面透风、房顶漏雨的小破庙。教室里除了用砖头支起几块破木板作为课桌外,板凳都要自己每天从家里扛去,放学再扛回来。当然,还有一块油漆涂得不够均匀,甚至已有裂纹,显得十分破旧的黑板。
一年后,也就是我快八岁那年,我转到姐姐学习的公社小学校正式上公办小学。入校那天,班主任刘老师接待了我和母亲。母亲和刘老师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我不知她俩在说什么,可从那以后,刘老师对我非常好。
刘老师大约十八九岁的年龄,很漂亮,很斯文,穿着很朴实。
后来才知道,刘老师的父亲与我父亲是同事,而且关系比较好。我父亲任县委书记时她父亲任县委副书记,俩人同时被打倒后,又一起被关进“五七”干校接受批斗和劳动改造。
由于她母亲与父亲离了婚,划清了“界线”,所以刘老师受父亲的牵连不大,还能够从城里调到村里小学来当教师。
三年多来终于见到父亲
开学没几天,学校接到通知,区上要在学校操场上组织召开批斗大会,要求全体教职员工和学生都参加,我们班被安排在离主席台最近的中间。
那天,学校的操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像赶场(北方叫赶集),除了本校师生外,还来了不少村里、区里和县里的人。
来的这些人基本右手袖子上戴着红袖笼子(这是四川人的叫法,正统的叫法为“红袖标”),胸前戴着毛主席像章,手里拿着红宝书《毛主席语录》。
学校操场、教室里外的墙壁和树上都贴满了大字报和大幅白纸黑字标语。标语上除了父亲的名字,其他大多数字我不识得。
学校的高音喇叭一会儿在播放毛主席的最高指示,一会儿在播放《大海航行靠舵手》等激昂向上的革命歌曲,一会儿又有人领头高呼口号。
口号中,最刺耳的是“打倒反革命、走资派、反动当权派、国民党潜伏特务石某某”的关于我父亲的这一句。
我想,难道今天我父亲要来?我已经三年多没有见到他了,我十分激动,心里特别希望今天能够见到他,哪怕是以残酷的方式能够见他一面也好。
可是,每当大家高呼到打倒我父亲的这一句口号时,刘老师总是用力地捂紧我的耳朵,想挡住那些可恨的口号声,不让我听见。可是,她怎么也挡不住,那刺耳的声音总是顽固地钻进我的耳朵。
不一会儿,来了一群红男绿女,他们清一色穿着绿军装、衣袖上戴着鲜艳的红袖标,大家都管他们叫红卫兵,跟我姐姐年龄差不多。他们的到来使会场更加热闹,甚至成了欢腾的海洋。
只见他们中一个长得比较高大的男红卫兵双手高举红旗,在大喇叭播出的激昂向上的歌曲声中,连续三个分腿高跳,从主席台右边跳到主席台中央,再把红旗上下左右挥舞起来。
紧接着,后面的两行红卫兵人人左手拿着“红宝书”与胸齐高,右手紧握的拳头也挥舞着,嘴里唱着红歌,迈着矫健的步伐,很有节奏、昂首挺胸而整齐地扭到主席台中央。
然后,在红旗的带动下,跳起了“忠”字舞。这是中国“文化大革命”的特色,跳得刚劲有力,表达着他们对伟大领袖的无限忠诚与热爱。他们把会场的气氛掀到了高潮。
这时,突然台下站出来一人,右手高举着红宝书带头高呼“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战无不胜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无产阶级专政万岁”,全场人员跟着他齐声高呼起口号来。那声音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那场景叫人永生难以忘怀。
后来,听刘老师讲,台上跳“忠”字舞的是“县革委”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难怪他们跳得那么好。
舞蹈告一段落,口号高呼一结束,大喇叭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只听得主席台一个拿着扩音器的人大喊到:把“全县最大的反革命、最大的当权派、最大的走资派、最可耻的国民党特务石某某,第二大反革命、走资派刘某某,第三大……押上来!”
这时,刘老师用力一把把我的身体拽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使我面部冲着她,不让我看主席台。
可是,我怎么能不看呢?
我想见我的父亲,一听到他们呼喊我父亲的名字,我就执拗地、坚决地扭过头去,一定要看主席台,看看我的父亲。
刘老师好几次把我的头掰过来,我都毫不屈服地转了回去,弄得她十分无奈。终归,我的身体向着刘老师,我的头硬是扭向了站着父亲的主席台。
当我的目光投向主席台的瞬间,我惊呆了。
台上站着的七人中除一人昂着头外,其余的人都低着头,但胸前统一挂着写有大黑字且上面打着黑叉的牌子。
这七个人中,谁是我的父亲?我在认真、用力地辨认着。可是,我实在无法辨认清楚谁是我的父亲。因为,主席台上那些站着的人都穿着灰布衣服、剃着阴阳头(一半有头发,一半没头发)和胸前挂着一样打着黑叉、写着大字的大牌子。图书出版#图书出版网 # 图书出版流程  #如何出版图书#怎样出版图书
那时我因识字不多,只认得一个“石”字,但台上有两个人胸前的牌子上第一个字是“石”字,我就糊涂起来,不能认出谁是我的父亲。
正当我想问问刘老师时,也在大家高呼打倒我父亲的口号的当口,台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台下一个人冲上台去,照着中间那个子不算高,但一直没有低头、胸前的牌子上打着叉、写着“石某某”字的人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
台上左边拿话筒那个戴红袖标的人高喊:“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把这个反动权威、国民党潜伏特务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这时台下又冲上台去几个人,他们一边一个把那个被打耳光的人的两只手狠命地向后掰,另一个帮忙将他的两只手反压在了背后,还有一个人一手抓着他只有半边的头发,一手用力压他的肩膀,使劲将他的头压低了下去。
这时,会场气氛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口号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呼喊声稍一停顿,又见一人冲到被打这个人面前,用手指着他高声喊道:“石某某,你向人民交代,向革命群众交代,你是怎样反对毛主席,反对共产党,怎样加入国民党特务,又是怎样混进革命队伍的?”
这时,我才知道,中间这个姓石的被打的,却从不低头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父亲。
当我明白过来时,一下子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湿润了我的眼帘。我哭喊着力图奋力挣脱刘老师的手,想冲上去解救我的父亲,暴打那几个折磨我父亲的人,可刘老师抓我的手抓得越来越紧,她的一只手的指甲几乎抠进了我肩上的肉里使我无法挣脱。
我不满而倔强地抬头瞪着她时,她的泪水却任性地滴在了我的脸上。她生怕别人看见似的,赶紧用手绢把我和她的泪水迅速而用力地擦了去,然后左手抚摸着我的头,右手紧紧地抱住了我……最后,父亲被打倒在地……
散会时,我看见几个带着红袖标的人凶狠地从地上把我父亲提起来,连拖带拽地离开了会场。我不知道他们会把我父亲拖到哪里去,又将会怎样地折磨他。
就这样,三年多来我终于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父亲。 #图书出版费用 #出版一本图书要多少钱  #出版一本图书需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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