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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浪漫(长篇连载)姐姐,母亲的代名词 (石言)

发布日期:2022-05-29 07:48:43 


 
在村完小上学的日子既快乐又苦涩。
快乐的是刘老师待我犹如亲姐姐一般,苦涩的是我被钉上了“反革命狗崽子”的标签而不被人所待见。
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里,人们的政治觉悟也因那场批斗大会的教育而大大提高了。他们知道并深深地理解了“文化大革命”,知道我父亲是全县最大的“走资派”“反革命”“反动当权派”“国民党潜伏特务”。他们要是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一定加肯定会知道离我越远越好的。
后来,真是如此且不只是离我越远越好。
与刘老师在山村小学相处真是我人生中最愉快而难忘的事,痛苦也如影随形。特别是学校批斗大会后,学校的师生中有人知道了我是谁的儿子,他们开始疏远我,对我另眼相看,甚至恶语相向,无端欺负起我来。
然而,正相反的是自打那场轰轰烈烈、残酷无情的批斗大会之后,刘老师对我愈来愈亲近。
会后,她悄悄地告诉我,批斗会上站在我父亲旁边的刘副书记就是她的父亲。
我突然想起在县委大院里曾多次见过刘老师,而且因父辈的工作关系和友谊两家常有走动。只因我年龄实在小了些,刘老师比我年龄又大了不少,她不愿意跟我们这些只有几岁的小屁孩儿玩。加上这几年的动荡,我们都相继被抄了家,父亲又都被抓了起来关进了“牛棚”。所以,在县城里的时候我们尽管见过,却比较陌生。可这次批斗会改变了一切,特别是拉近了我们的同病相怜的特殊关系。
之前,因学校离爷爷家有好几公里路程,为了学点知识,为了不把我放野了,使我尽可能地健康成长,也为了安全和少受他人白眼,母亲找刘老师商量,让我与刘老师一起住在学校。刘老师同意了母亲的要求。
经刘老师介绍,我到村里唯一的公办小学蕉村小学校上学了。
为了掩人耳目,更为了保护我,刘老师硬是要我对外说我是她表弟,要我与她姐弟相称,要我叫她姐姐。
回忆与刘老师,不,是与我的姐姐住在学校的日子,是我深切体会另一种快乐的日子。那段时光虽短暂,却久久不能忘怀。
衣服破了、纽扣掉了是姐姐给我缝;衣服、鞋子脏了,是姐姐给我洗;头发、指甲长长了都是姐姐替我剪。
记得最有趣的是姐姐第一次给我理发,工具是一把大剪刀,只听得咔嚓、咔嚓一阵响动之后,效果出来了,理得像狗啃的似的,满头坑坑洼洼,也有点像微缩的起伏的原野。我拿镜子一照,差点没把自己认出来。
我的模样被姐姐的剪刀剪得比较夸张,要是鼻尖上再抹点白色胭脂,指定是一个小小的喜剧小丑演员。
姐姐放下大剪刀,把我的小脑袋扳来扳去、摇去摇来,仔细左端详、右端详好好审视了一番,她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也禁不住开怀大笑。我俩笑得都快岔气了,才止住无拘无束,甚至是难得的放肆的欢笑。
还有一件小事,让我难忘。书籍出版 #书籍出版网 # 书籍出版流程 
一天,课间休息,我与几个同学在学校操场的混凝土斜坡上滑滚珠车(一种由三个滑轮、四根大约手腕那么粗,能承受几十斤重量的木棒,用铁钉钉成菱形,三个滑轮前面一个,后面两个,在斜坡上由上至下滑动,速度比较快)。坐滚珠车是七十年代我们四川农村娃儿最爱玩耍的活动之一。
由于坡陡,加上后面两个同学使劲推,滚珠车越跑越快,斜坡中途有一个小坑,无法避让,滚珠车翻了,我被抛飞出去,脸部在地上擦破了皮,膝盖碰裂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痛得我躺在地上,抱着腿直打滚,大哭着半天起不来。
一个同学跑去喊了姐姐,她立即从教室里冲了出来,一把把我从地上抱起来,飞快地跑到宿舍里。她看了看我的伤口,然后迅速拿出酒精细心地、一点点地给我的伤口消毒。
酒精的作用,使本已很痛的伤口更痛,我吱哇乱叫起来,她没有责怪我,只是边给我消毒边流眼泪。
看着姐姐流泪,我止住了哭喊,抽泣着怔怔地看着她。
这时,我忘记了疼痛,只是专注地看着姐姐哭泣的脸和脸上挂着的两行泪水。
消毒后,她扭过身去,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她的大哭吓了我一跳。我赶紧凑上去,一边用毛巾替姐姐擦眼泪,一边歉意地安慰起她来:“姐姐、姐姐,不哭、不哭,我再也……再也……不坐滚珠车了,再也……再也……不调皮捣蛋了……”
姐姐一下子把我搂在怀里,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悲切不已了……
姐姐小小年龄却在那个冷酷无情的年代给了我十分早熟的温暖,她把母亲般的爱全部倾注给了我。
她是我童年时代除父母、姐妹之外最亲近的人。
痛失我最亲近的人
到村完小上学离开爷爷、奶奶家,也离开了母亲温暖的怀抱,母亲的关爱也离我远去。然而,到了学校,刘老师——我的姐姐代替了母亲,她像母亲一样给我切肤贴心的爱,使我的童年充满了苦涩的快乐。
那时,村里完小有十三、四个老师,大多是民办教师,而常住学校的只有四个人。一个是食堂做饭的喻阿姨,五十多岁的样子,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一直住在与学校食堂一墙之隔的一间小房子里。
据说,喻阿姨苦大仇深,解放前被卖给他人做童养媳,受尽地主欺负。十三岁结了婚,不久丈夫因病去世了,十六岁守寡,膝下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婆家说她是个丧门星,把她赶出了家门。
从此,她流落街头和乡村。一九五〇年解放那一年,她逃荒要饭到了蕉村,是村政府收留了她,村里成立小学时,把她安排到小学做饭。
喻阿姨除了给住校的几个老师做做饭外,平时没其他事做。她人很平和,听村里老辈人说从见到她到现在总是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别人与她说话时,她的回答就是冲你一个苦笑,偶尔能听她说一说的就是打饭时的两个字:“好多?”(四川方言,“多少”的意思)。其实,因为人少,不管谁要多少,她都舀一大勺子给你,不够吃了再来舀就是。
另一个同刘老师一块从县城发配来的马校长,听说是一个罪行不是很重的“臭老九”,原是县中学的副校长,不知何因被贬到村小来当校长,还是代理的。
还有一个是区中学下放来村小教书的老师吴进才,据说是一个“可以改造的人”,也是个老学究,大脑袋,圆脸,小眼睛,常戴着一副一只镜片破了的近视眼镜。他是个乐天派,爱笑,也爱开玩笑,更能讲笑话故事,常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相处日子长一点后,我同他熟悉了,他爱逗我玩,也爱给我讲故事。在他破镜片、圆脸后面的大脑袋里,不知装了多少有趣的东西,当时觉得他好有学问。在那些酸涩的日子里,他的故事和开朗的欢笑也带给了我和姐姐不少欢乐。
还有一个就是刘老师了。
刘老师多才多艺。她能歌善舞,脚踏风琴弹得很好,还会剪纸。印象比较深的是她爱踢毽子,而且踢得很有活力。
那时,农村条件极其有限,业余时间,刘老师用村民家养的大公鸡尾巴上的长毛做成毽子,我俩就在学校操场上踢来踢去。
刘老师踢毽子时,让我着迷。
那毽子在她身边上下翻飞,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围着她矫健的身影转动不停。她可以一口气踢上百个,那毽子像鸟儿长了翅膀一样始终黏着她、围着她转来转去。有时,她还教我唱歌跳舞,我们的欢乐就是在这些简单的活动中制造出来的。那些日子让我非常充实,也是从县城搬到农村离开家以来让我真正体会到了童年的快乐。
我和刘老师住在一起的日子,她给我讲了许多关于她和她们家的事,也讲了我家的事。我才进一步知道,她父亲也是部队转业的。当时,解放军南下,她父亲是解放我们县的部队的营教导员,我们全县解放后,组建地方政权,她父亲留下来任县委组织部长,没几年他担任了县委副书记。
六十年代初,我父亲从部队正团级职务下到地方后,先任县委副书记,后来任县委书记。在县里与刘老师父亲成了同事,我们同住在县委大院里。
“文革”开始不久,几乎同时,我父亲与刘老师父亲都被打成“反革命”,又一起抓进离县城近百公里外的一个山窝里的同一个“五七”干校,他们集中关押在那里接受组织审查、群众大批斗和劳动改造,受尽非人的折磨。
相同的命运使我们成了同病相怜的亲人。
刘老师因此对我非常好,她代替了我的母亲。她虽年轻却尽的是母亲般的责任,承担起了母亲的义务。
无论是学习上,还是日常生活上都给我极大的关心和照顾。她教我如何刷牙、洗脸,如何与同学相处,如何保护自己,还辅导我做作业,等等。
开心时我们一起笑,也常常因家里的事,关起门来我们一起流泪。我淘气不学习时,她会板起面孔严肃,甚至是严厉地批评我,可每次她总是没说几句话却自己先哭了起来,每次我都悔恨不已。
可是,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幸福的时光总是好景不长。我上小学三年级那年,一场火灾无情地夺去了她年轻、善良而美丽的生命。
那天晚上,食堂的喻阿姨不知什么原因,灶里生着柴火,锅里煮着东西,自己却在食堂旁边的宿舍里睡着了。结果,炉膛里的火燃到了外面,把堆在一旁的一堆备用柴草烧着了。火越烧越大,燃到了房顶冒出浓烟大家才发现厨房失了火。
刘老师为了救喻阿姨第一个冲进伙房中,当她把刘阿姨叫醒,将她推出食堂大门时,烧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了刘老师……
我哭喊着呼叫刘老师,可她再也不能回答我,也再不能给我辅导作业、教我唱歌跳舞,和我一起踢毽子了。
我失去了生命中最疼我、最值得尊敬、最让我快乐的最亲近的人!我的世界好似崩塌了一般,难过得我长时间不和人说一句话。
从那以后,我离开了学校,妈妈把我接回奶奶家住。我也长大一些,可以自己走路上下学了。# 书籍出版多少钱  #书籍出版需要多少钱  #出版一本书籍需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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