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粑
今年暑假广州这边高温难耐。叹空调太久了,整个人头晕乏力;而一旦离开空调、风扇,不出一分钟,包你浑身冒汗,不一会,T恤就湿透了;那就泡茶喝吧,消暑解乏,醒脑提神,立竿见影。可茶喝多了,肚子寡,心发慌,却又不想吃东西。于是寻思:要是喝一碗甜酒水就好了。
记得每到夏天,家乡都有喝甜酒水的习惯。我想那是源于甜酒粑。
将糯米筛选、除去杂质,用清水浸泡一天,然后磨成浆,把浆液倒进一张吊床似的干净细密的白布中,滤去水份,这白布中留下的糯米面称“吊浆粑”,最为细嫩,是制作一碗地道贵定甜酒粑的重要一步。待锅里山泉水沸腾了,加入适量甜酒酿,等其翻滚后,取一块吊浆粑,用右手拇指轻轻一掰,指头大小的一块块随即滑入锅中,让其翻滚一会儿,加入白糖舀一勺装入小碗即可食用。
这吊浆甜酒粑最出名的,当属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街上那家公私合营公司开的饮食店做的。记得当时去吃的人都要排队。我们偶尔也去吃一回。要上一碗甜酒粑,再来两个烧卖,已经有点“至尊”享受的味道了。那吊浆甜酒粑吃起来嫩滑糯香,甜酒水粘稠适度,甜而不腻,不时透出甜酒酿的醇香。
煮这吊浆粑的时候,掰开即下锅,如加水调制,煮出来的甜酒粑容易粘牙,酒水也容易浑浊。而甜酒当用醇和甘甜之时的。过早的酒酿汁少,且有酸涩味儿;而甜酒存放时间过了,酒酿开始变辣,煮出的酒水则失去醇和甘甜之感。
午后,你会见到小吃店煮一大锅甜酒水,用缸钵(一种陶制如脸盆大小的器皿)盛着。这酒水经自然冷却,夏天午后喝一碗,十分舒爽。所以,在炎热的夏日午后,许多司机驾车沿贵定环城北路经过关外街时,都会把车停下来,吃上一碗酸辣爽口的米豆腐,再喝两碗凉凉的甜酒水,困乏顿消,继续起程。
后来,在周边城市的市民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贵定关外街甜酒粑。
水饺西施
过去在电影上看见北方人过年必吃水饺,我们心里就纳闷:那么夸张,不就是水饺吗?我们南方人过年要做满桌的菜呢。
后来到广东工作,闲聊间,有的同事就说:你们北方人是吃水饺的,我们南方人是吃米饭的。我说:我也是南方人,也是吃米饭的。
其实一直以来,特别是上世纪70年代中前期,那时城镇人口搭杂粮很厉害,有一段时间大米、玉米、面粉的比例达到各占三分之一。那时我们吃面都吃到吐。自己弄,什么包子、馒头、花卷、面皮、面条,也包过水饺,可以说,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想了做了。用“伤透脑筋”来形容吃面这件事再恰当不过。于是我们得出的基本结论是:面食不好吃。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到省城贵阳读大学,久闻贵阳肠旺面大名,去吃了一碗,果然名不虚传:光凭那一层飘着的红油就足以让你动心了。吃过之后,颠覆了先前对面条的看法。因为这面条吃起来滑、脆、爽,口感一流。
原来面条也有这么好吃的!
至于水饺,吃过的不少,好吃的不多——这是一个基本结论。
1999年夏天去北京玩,在香山脚下吃过一回韭菜鲜肉饺。饺子看上去不算大,吃起来才发现:不仅馅多皮薄,而且用料新鲜,味道调制得恰到好处。
然而,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家乡贵定环城北路拐弯处的那家水饺店的水饺。
那时我还在定中教书,自己拿一份工资。有时中午不想回家吃饭,便去要一大碟水饺,蘸煳辣子面蘸水,一口一个,喝着啤酒,只觉得很自在。
有时几个人一起去,我们就谈论谁一次可以吃几十个水饺。听人说小罗的最高纪录是80个——这基本上是不可逾越的校记录了。但有几次,他和我们一起去吃,最多也就是四五十个,这和我吃的差不多。
我一般要40个,加一瓶啤酒。有时觉得不够,又加10个,如果不喝啤酒,一般都能吃50个。
这家水饺店就在马路边,食客虽谈不上拥挤,但似乎永远都是基本满座,走一个又来一个,走两个又来一双。
当街的两眼灶上放着两口大铝锅,一口烧开水,一口煮饺子。灶旁边靠墙摆放着一块大面板,上面似乎永远都有白白的面粉和煮不完的饺子。还有面团、擀面棍、一大钵葱肉馅。
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高个儿。她有两个女儿,也是高个儿,长得蛮漂亮的。先是大女儿出嫁了,后来小女儿也出嫁了,但仍经常过来帮母亲。她娘母三动作都很娴熟,把那面团搓成圆棒,“嚓嚓”几刀下去,圆棒即分成一个个小面球,只见她们其中一个伸出左手往面板上一压,右手握着木棍“哗啦”两下,另一个左手立即拿起这张面皮,右手握筷夹一团肉馅放在面皮上,左手一捏,往桌上一丢,一个水饺算是包好了。那些包好的水饺周身裹满面粉,先是一个靠着一个,后来就一个压着一个,不一会儿就变成一大堆。煮的时候两手叉开将水饺“捞起”,抖掉面粉下锅,盖上大盖子。过一会儿加半瓢水,加了两三回就可以用大漏勺捞起热气腾腾的水饺装入盘中,端上桌来。小碟里的蘸水早已备好:油爆过的煳辣子面、花椒面、盐、酱油、醋、葱花。蘸上一个先尝为快:面皮不稀软、不干硬,很有嚼头;香葱鲜肉馅(她家只做这种馅的水饺)永远是那么盐味适中、鲜嫩爽滑;蘸水则麻辣鲜香、回味悠长。
从定中下去十来分钟就到这家水饺店。九年间,我去吃过多少次水饺,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有一点却记得很清楚,就是从未吃腻过。
记得有一回,我们语文科组长闵公让我们卖掉了一堆废旧报纸,赚的钱有30多块。于是我们十多个人集体去吃了一次水饺宴。谁吃了多少不知道,只记得当时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很愉快。
这家母女仨开的水饺店不知何时被食客们叫做“水饺西施”的。这名儿一经传出,好像没有谁提出异议,于是大家私下里都这么称呼。
时至今日,也不知老板娘知不知道有此一名儿,也不知她家还开这水饺店没有?
下次回家乡,一定要去看一看。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有几次都忍不住,想马上就吃到这“水饺西施”店的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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